自述诗十八首并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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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春风秋雨，感逝水于流年；夜月银筝，忆繁华于昨梦。自来海外，屡见霜飞；检点平生，不无泪落。况托生箕口，飘零有王右掾之悲；作客江亭，流落感韦中郎之遇。辽东只鹤，栖近鹪鹩；光范三书，运逢张角。嗟乎，人非木石，谁独无情？我纵猖狂，天何太忍！盖闻日斜庚子，贾生陈伤鵩之辞；陬正摄提，屈子有怀沙之赋。题诗答问，青莲已创作新声；自述成篇，小子徒追随后武而已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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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湖流落廿十年，
红泪频揩述此篇。
删尽定公哀艳句，
侬诗粉本出青莲。
   
     仁和龚璱人有《已亥杂诗》三百十五首，予颇喜颂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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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身纵不是如来，
请下红尘也可哀。
风雪四山花落夜，
窦家丛桂一枝开。

   予以十一月三日生，先父常曰：“予有汝辈，犹王公之植三槐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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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筠昆仲皆良璞，
久矣名扬浙水滨。
生到苏家难作弟，
排来行次第三人。

    兄弟三人予居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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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在严陵滩上住，
秦时风物晋山川。
碧桃三月花如锦，
来往春江有钓鱼。

       家住富春江，西去桐庐则严先生垂钓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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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言先父丧亡日，
小子膏盲疾正深。
犹忆青灯秋雨夜，
虚堂含泪看兄吟。

   三岁父殁时予正病，青灯雨夜，二兄做灵帏前吟哦光景，犹历历在予目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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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岁题诗四座惊，
阿连生小便聪明。
谁知早慧终非福，
碌碌瑚链器不成。

    九岁作韵诗，阿母抚予肩曰：“此儿早慧，恐非大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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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问字子云居，
初读琅嬛异域书。
功业他年差可想，
荒村终老注鱼冲。

     十三岁始学西欧文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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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家娇女字莲仙，
费我闲情赋百篇。
三月富春城下路，
杨花如雪雪如烟。

      十三岁秋遇某某。有诗，不存集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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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失足成千古恨，
昔人诗句意何深！
广平自赋梅花后，
碧海青天夜夜心。

     罗敷陌上，相见已迟。与某某遇后，不交一言。